大河记
一个出自乡村的人,如果他的回忆中没有一片波光潋滟的水影,那是说不过去的,至少说是不可思议的。在我们野趣童年的每一个暑假,伙同一帮臭味相投的野小子,跑个三里五里,甚至十里八里,来到某条清澈宽阔的河边,脱光衣服,白条条跳进水里一阵畅游,大呼小叫,戏水摸鱼,是何等惬意的事情。 平楼村的孩子们是幸运… 全文
一个出自乡村的人,如果他的回忆中没有一片波光潋滟的水影,那是说不过去的,至少说是不可思议的。在我们野趣童年的每一个暑假,伙同一帮臭味相投的野小子,跑个三里五里,甚至十里八里,来到某条清澈宽阔的河边,脱光衣服,白条条跳进水里一阵畅游,大呼小叫,戏水摸鱼,是何等惬意的事情。 平楼村的孩子们是幸运… 全文
能够拥有一块自家的菜园,种收由己,是何等惬意。如果再能淘上一口土井,安放一架辘轳,汲水灌园,则更足田园风味了。夏季的早晨,蹚着凉凉的露水,走进菜园,为新结的南瓜套花授粉,将西红柿的秧蔓紧固在竹架上,掐掉茄子棵上不会结果的侧蔓,顺手拔掉那片有点疯长的野草,再摘下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。抬头看看,太… 全文
东南大学,在全国鼎鼎有名,而在平楼村却没有几个人知道,远不如东南小学家喻户晓。在平楼村,上过东南大学的仅善彬弟一人而已,而上过东南小学的比比皆是。因此,所谓名气大小,你要看在什么地方说起。 按照旧时的行政编制,隶属范楼公社的平楼大队由两个自然村组成,一个是我们平楼村,另一个则是村子东南五里许… 全文
在我老家一带,管那条向东西两边蜿蜒而去的故黄河大堤叫高头。不叫大堤,而谓之高头,究竟是个什么意思?我说不清楚。好多年前,我曾问遍村中八九十岁的年长者,无一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。老爷子们几乎都会这样告诉你,“高头,就是高嘛。为啥叫高头,我小时候它就叫高头了。”问之度娘,乃得一解,高头原有“上面… 全文
单从粮食作物来说,老家平楼,真的算不上一个物产丰饶的地方。 曾经的小米、高粱、黍子、稷子,早已不再种植。一年四季,也就是小麦、玉米、黄豆、红芋四种作物,交替播种。其他,如绿豆、红豆等等,只是在沟沿、河坡、高岗等处的小块地段,见缝插针地点种一片,不成气候,算是点缀。而小麦、玉米、黄豆、红芋四种… 全文
把酱油、老醋、白糖、粗盐长期敞放在一间屋子里,会是什么味道。也许你会说,这不就是居家生活的气息吗。那么,这些气息里面再混入煤油、白酒、卷烟的浓烈气味呢,那就是正宗的杂货铺的味道了。这种杂货铺,在平楼村有个比较正规的名字,叫做商店。 商店离我家不远,就在四队牛屋的东隔壁。两间草屋,开门朝南。进… 全文
牛屋,最终在村子里彻底消失,已不止二十年了吧。 在我老家平楼村那一带,所谓牛屋,并不仅指养牛的房屋,而是一所占地四五亩的大院子,里面饲养着生产队所有用于耕作的那些牲口,牛、马、驴、骡。 当年,老家平楼,一共四个生产队。每个生产队,都有自己的牛屋。我们三队的牛屋,在村子的南边。隔一条东西大路,… 全文
现在,满村子,再也找不到一口水井。村中十五岁以下的孩子,恐怕都不知道水井为何物了。 过去,凡有水井处,必有人家。一口水井,维系着一村之人祖祖辈辈的乡情。所谓背井离乡,尽管井字有多种解释,但最终还是引申为家乡的意思。村子曾经走出去几位老革命,但凡见了乡亲,总不忘一再交代,“我也是喝着平楼村的井… 全文
今日小雪。晨起,步行上班。空气清冽,哈气成雾。大步前行,峰回路转,见山边草地上薄霜轻笼,便想起一句话来,“霜晨雪早,得此周身俱暖。”这是《板桥家书》里的句子,初读于二十年前。此刻,我坐在温暖的办公室,抬头望山,晴暖的天空下,不见飞鸿,不见雪影。 不经意间,我在等待着第一场大雪的到来。就在我的… 全文
三月初,一篇文章被晨报副刊发出来。那张稿费单,再不去领,就要过期了。虽然早不在意这等小钱,等闲轻弃也是不对的,毕竟咱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。 走过报社附近那家以烧老鹅闻名的酒店时,看见院门两旁新添了一幅对联,说是“穷吃鸭子富吃鹅,饱吹笛子饿吹箫”。不禁兀自笑了,是谁这么有才啊。不细追究,也… 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