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上午,去房地产大厦交契税。刚到楼下,见前面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。虽然胖了许多,一眼便认出那是六年不见的小老弟,随即叫道:“徐迟,是你吗?”转过脸来,果然是他。当下兄弟俩亲热得就差拥抱了,一来我不习惯跟人拥抱,关键是天太热不太适宜。
大约十年前的这时候,徐迟辞了职,去了日本,往雅处说那叫东渡扶桑。我一直都没有问他去干什么。2001年的夏天,他回来了一次,匆匆一见,连顿饭都没一起吃成。这一别又是六年,其间,他给我打过越洋电话,最长的一次说了四十多分钟,意犹未尽。我知道,异域漂泊的老弟,风雨晨昏,午夜梦回,注定难免的是故国家园之思。天涯羁旅,人海苍茫,这条路一旦走上了,大约就得走到底吧。
望着成熟、沉稳也沧桑的老弟,我约他这两天吃顿饭,找个安静凉快的地方,把酒叙谈。看着他那匆忙不定的行色,我真的不敢确定这一次能否一聚。东洋虽好,信非吾乡,兄弟一生果真要流落彼邦吗。2007-06-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