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,在报纸上看到徐永峰老师被评为拔尖人才的消息,当下发个短信,以示祝贺。徐老师简短回道,“现在才评,惭愧。”正是他厚道谦和、一向低调的风格。我想,说到惭愧,应当是那些人吧,在我等心中他一直是出类拔萃的,实在早该如此了。
与永峰师结缘相交多年,彼此早已是师生兼兄弟的情分。尽管这些年他一直劝我们几个赶快改口,不要再称他老师,我总是觉得虽则兄弟情分已到,但礼不可废,不能稽越。
1983年夏天,青葱少年的我们升入了高中,在丰县一所普通的乡村中学读书。那一年,徐老师从师大中文系毕业,来到这个学校教书,温文尔雅的气质,才华横溢的讲述,很快风靡校园。我当时就明白了什么是风华正茂,内心的崇敬无以言说,以致后来分科时想都没想就选了文科,再后来就是高考结束我也去学了中文。此后二十余年间,渐渐养成爱读爱写的习惯,不可谓与永峰师无关。为人为文深受徐师影响,惠及一生,这也是我的造化了。
数年前,过关斩将,连续六次考试,一路走过,终得职掌全市语文教研的事务。以其学问服人,以其人品带人,说永峰师稳坐本市语文教学教研的权威之位,当不为过。十余年前,就在《新华日报》读到他整版发表的一篇小说,现在想想依然是佩服不已。这些年,他写下了大量学术论文,编著出版了很多的书,可是他一直谦虚说,“著书都为稻粱谋,这些不值一提。”我想,永峰师的内心深处依然眷恋的还是那些较为纯正的文学吧。2005年夏天,徐老师电话给我,说《杂文选刊》上选发了我一篇文章,为我高兴。这些年我的好多文章他都看了,每当相聚饮酒时,他总会为此美言、鼓励我几句。当着一帮高中同学或者其他人的面,受宠之余,我难免一番腼腆不安。自分无才,读书写作只当成了玩票,皆没成就可言,实不值得老师眷眷一顾。
元旦前,在丰县语文教研室的大学同学荣广兄告诉我,说几天前,北大中文系曹文轩教授到他们那去讲学,顺便带了一批自己编写的中学语文教材,书中选了我的文章。我暗叫不好,我一向敬重的曹文轩教授此行,必然是永峰师他们安排主持的,我那篇破文章又难逃徐老师的法眼了。
温文尔雅、稳健成熟的永峰师,跟我们走在一起时,并不见老,甚至比我等还帅。令我们一帮弟子无限仰慕的是,永峰师自幼练就的那一身功夫,内外兼修三十年,不显山不露水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2007-01-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