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大雪。所谓明日,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后吧。
此刻,我坐在温暖的办公室里,敲打着一些文字,散淡地追想着最近几个岁末的事情。时光流逝,了无痕迹,我不大记得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。
就在刚才,我把僻居乡间的赵立民兄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拽出来,电话里跟他聊了四十分钟。他说他最近嗓子不大好,吃了药总不见效。我说你赶紧到我这来吧,我找个老中医给你看看。我又告诉他,其实并无大碍,你当多出来散散心,老弟兄们见见面,喝喝酒,聊聊天,说说笑笑间,一切郁闷和病痛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说,今天他在大沙河里钓到一条花鲢,重约十六斤,傍晚时候,刚收拾干净,就挂在院子里,问我能过去同他一起分享吗。还说,最近他会多钓些大一点的草鱼,养在水缸里,让我开车去拿,炖鱼汤给天音吃。我说这再好不过了,你再给我准备些红芋我晚上熬稀饭,冬天里我离不了这个。我问他关关长高了吗,她还记得雷大爷不。明年,鼠年,关关就十二岁了,该上中学了。
孩子们一天天长大,我们一天天老去。想起昔年朝夕晤对的那一段乡村岁月,风声雨味,俱成陈迹,不少时候,我真的怀疑自己曾经的笑声泪影。雪夜温酒的情形,也随之黯淡成一团模糊的光晕,依稀在灯影深处,细细打量,悠远迷蒙。也许,一场如期而来的大雪,就能将那一切唤醒。可是,那一场大雪,总是不会如期而来。
岁暮天寒,冬夜长长,雀舌一杯,念远怀人,淡淡的惆怅,满心的温暖。窗外,似乎飘起了细雨。今夜,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,兴许就会悄悄改变城市的一切,让我感知一点来自旧时乡村的纯净气息。2007-12-07
陈年老友,亲切啊!赵老师应该不会老,我想着他还是那样,黄军衣还穿着吧?谢谢你们的帮助。
关于赵立民夫子,我在《关关她爹》、《乡野对酒》、《大雪小雪又一年》等文章里多次写到他。万松山馆可以找的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