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收发处送来一封信,是南京马行提兄写来的。居然是他漂亮的毛笔行书,写在洒金宣纸印制的七行笺上。竖排,凡两页,古色古香。老马不动笔已经多年,平日大块文章都是在键盘上敲击出来,而且成天飞来飞去的讲学,现在竟然有此闲情逸致了,难得啊。
想当初,同在乡下教书的时候,除了文章让我羡慕,一笔上好的行书更是让我眼红。我不知道当年张口跟他要过字吗,反正是现在家里没有他一张纸片。这些年忙的,我都把这些事情快给忘了,他又来招我嫉妒。好吧,过几天我先买上一刀上好的宣纸,然后把他骗过来,关上门关上窗,好吃好喝伺候着,不给我写完那一刀纸,他别想从我这走人。
时值岁末,既然说到过去,难免一番回忆。那时候,我、行提、张蛰均在乡下中学教书,曾经都在上海的《文汇报》一个副刊发表文章,本县作者的文字上过《文汇报》的也就我们几个。后来,行提在一篇写我的文章里曾说,庸庸碌碌的日子在文字产生的过程中悄悄溜走,我们用各自发表的文章彼此慰藉,打发着乡野的寂寞。
后来,我最早离开那个地方,行提、张蛰相继离开,漂泊异乡,各有担负,各有所成。今年天热的时候,我分别见到过他俩,均如我一般,有年长之相了。
平安之夜,行提是在郑州度过的。电话中他说给我写了两页字寄过来了,今日终于见到。信上说,他最近太忙,加上电脑坏了,我的博客他没能多去看看,真是愧对了那些锦绣文章。
什么锦绣文章,一堆臭狗屎而已。2006-12-26